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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你的工作一樣,這裡是鍛刀室。待主人下令製作所需素材數量後,師傅就會開始打造新的刀劍,每次需要的時間不一定。」

他指了指放在一邊地上的幾種材料之後,又指了指火爐。

 

這個介紹還真是詳細阿…就算聽了也不知道鍛刀到底要怎麼做呢。

好吧,畢竟我都裝成是那個師傅的助手,他可能以為我早就熟悉過程了。

 

鍛刀阿,這個詞我曾經在審神者房間見過呢。也就是說這裡造出來刀劍會成為新的刀劍男士吧。

還有他口中所說的師傅、估計就是鍛刀師了。而進來時看見的工業材料和一箱箱的木箱裡裝的也都是所謂的素材。

 

但是鍛刀師這個時間竟然不在嗎?關於本丸除了刀劍男士之外的人員,記得書裡寫的好像他們是長駐在那兒的、類似於式神的存在。可能也跟身為付喪神的刀劍男士一樣,是藉由審神者的靈力顯現出的。

 

「那麼,今天要開始鍛刀了嗎?」冷不防的山姥切國廣打斷了我的思考,拿了些像是鍛刀用的器具過來,一臉就是要我趕快動手工作。

 

先不管鍛刀師為什麼不在了,身為助手的我(偽)好像要糟糕了。

 

我盯著他拿來的那些工具,有的長得像槌子、有的長得像是夾子的用途。但是,不管我再推測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終究還是不可能知道鍛刀的方法吧!

 

「但是、主人有下命令了嗎?必須要她的命令下來,才可以開始鍛刀吧?」我突然想到了還有這個盲點。只要身為主人的我沒有下鍛刀命令,就不必鍛刀阿,這傢伙該不會是想坑我吧。

 

「…師傅沒有跟你說過嗎?」山姥切國廣暫時把那些工具放到了旁邊的地上,疑惑的看著我。

 

「呃…說什麼?」又是新情報嗎。

 

「就算主人沒有鍛刀的需求,師傅還是會每天鍛刀和煉製刀裝,這樣可以維持素材的平衡和武器供給的穩定。只是…因為沒有靈力,所以不會有新的刀劍付喪神出現。」

 

聽到他提起我才想起來,前陣子審神者不在本丸這件事情。

 

所以,其實早就自然沒有鍛刀命令給鍛刀師傅了。

 

另外,記得書上也寫到,如果沒有審神者的靈力,那麼鍛出來的刀只會是普通的刃器。而鍛出來的刀劍稀有度,則是依靠審神者的靈力強度決定,如果靈力強,鍛出稀有刀劍的機率將會上升很多。

也就是說這是個靠天生條件來決定歐度的遊戲。是個意外的很貼近現實的遊戲呢。

 

「所以你要開始了嗎?」山姥切國廣又再度打斷我的思考,歪著頭看著我。

 

這傢伙感覺是天然系的阿,雖然一開始是懷疑我的,但後來感覺很簡單就相信我了。

只是在那之後,又一直在催著我開始工作。

 

可是…這裡明明是鍛刀室阿,怎麼感覺他也天天待在這裡。甚至我來本丸之後第一次見到他呢。

 

「好、那—我開始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進火爐邊。決定在這幾秒鐘趕快想出對策。

 

「…你、」就在準備拿起那些從來沒見過的工具時,一到黑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山姥切國廣突然出現在我的前面,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抬了起來認真的在看著什麼。

 

「…山姥切?」我被他的舉動嚇到了,手臂任由他的動作被拉起來,不敢有其他動作。

畢竟有天然屬性的人通常會做出讓人意外的事情,搞不好突然把他腰間的刀拔出來也不一定。

 

「你受傷了。」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把我的手拉到了我的面前,讓我也能瞧見那個傷口。

 

哦,這不就是我剛才用小刀劃過去的那個傷痕嗎。差點給忘了。

 

「嗯…可能是不知道在哪弄到的,怎麼了嗎?」該不會是從這傷口感覺到我的靈力了?

 

「那今天不要鍛了,師傅說鍛刀師的手很重要。」山姥切國廣把我的手放了開來,眼神認真的、而且有點抱歉地看著我。

 

「也是啦、師傅說的對!」竟然這麼簡單解決了困境,我只好同他一起贊同師傅的話。雖然我一次也沒見過師傅。

 

「你在這裡坐著,我去拿醫護箱。」他從旁邊拉了個金屬製的椅子過來,示意我坐下。之後,他就跑去後邊的箱子堆裡,翻找著什麼醫護箱的。

 

椅子雖然看起來老舊、但不會搖晃,也不會發出吱嘰聲。我坐下之後,靜靜的看著山姥切國廣的方向。

 

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

 

「啊!」不就是那個什麼初期刀的其中一個嗎。

因為想起了很重要的資訊,所以我不小心興奮的叫了出來。

 

「怎麼了嗎—」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應該是聽見我莫名其妙的叫聲了。

 

「沒事!沒事!」我趕忙回應他。

 

記得今天早上在第一個問題的下方,的確給了關於初期刀的提示,在那五把刀裡就包含了山姥切國廣。

 

可是,會是他嗎?

 

我怎麼覺得在和他的對話中,聽到次數比較多的反而是「師傅」?我都快以為他的主人就是師傅了。

再加上他好像也沒怎麼來找過歸來的審神者,從他如此熟悉這裡的運作來看,他可能比起待在本丸、更長待在這裡。這樣的他會是初期刀嗎?

 

阿,不對,在今天之前我也曾經見過他。

 

就是昨天…

在準備要出陣卻看見幻覺的那時候。

 

確實山姥切國廣也穿著和今天不一樣的軍裝站在隊伍的後方,那時候在我眼中他也是遍體鱗傷的。

原來他也是所屬第一隊伍的阿。

 

「把手伸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站在我面前手裡拿著藥膏之類的東西了。

 

「阿、好的。」我急忙把受傷的那邊手臂伸到他面前。

 

山姥切國廣輕輕的扶住我的手臂,用棉花棒沾了些碘酒小心地往上面塗。可能是因為沒有痛覺的關係,我只覺得冰冰涼涼的,像是被雨滴滴到的感覺。

 

從剛才開始就隱約覺得了,山姥切國廣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每次都是突然就到我的旁邊、或是突然就幽幽的說話。昨天也是因為他的存在感低,我才沒怎麼記得他。

 

山姥切國廣單腳跪在地板上,因為角度的關係、還有他披在身上的白布,我現在完全看不見他的臉。

為什麼要用白布遮住自己呢,明明是個還不錯的人。

 

他收起棉花棒、開始用生理食鹽水沖洗傷口,有水流過開始發癢的傷口,其實還滿舒服的。要是我還有痛覺可能已經開始咬著牙忍耐了。

 

「要上藥了。」他悶悶的聲音傳過來,似乎是想提醒我接下來會有些疼痛。

但是沒關係啦,我不會痛的。

 

「你很常幫其他人處理傷口嗎?」因為好奇所以問了。

從開始他從碘酒、後來到生理食鹽水,都不像是一個由刀劍成為附喪神的人應該會的。處理傷口的過程很細心、也有注意到衛生。

即使是這種正常人會直接貼上創可貼的簡單傷口,他也當作是嚴重的像是燒燙傷來處裡。

雖然這本來就是最完整的、可以避免感染的處理程序啦。

 

只是,他的手法並不像是藥研藤四郎。還記得在我剛來到這裡的那天早上,就感受過藥研的醫術了。

 

藥研看起來就是平常有在鑽研醫術、而且會自己研究藥物,跟現在的山姥切國廣不太一樣。

 

山姥切國廣大概只是很擅長處理外部的傷口吧。

 

「…常常自己上藥,所以懂一些」他好像猶豫了會才說出口。

 

本來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嗎?

 

「是出陣受的傷嗎?為什麼不去手入就好了呢?」明明刀劍男士受了傷的話,有更簡單的直接手入的方法。

 

「因為是輕傷,所以不需要治療…不需要麻煩別人」山姥切國廣用棉花棒將藥膏沾上去、點在了傷口上,並用前端柔軟的白球部分輕輕在皮膚表面上滾動。

 

「…」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話,所以就沉默了。

 

他輕托著手臂的手掌心很溫暖,動作也很輕柔。另外,也能感覺到每一次上藥時,手指稍微施力之後、怕弄傷我時的輕顫。

從各種方面都可以感覺到山姥切國廣是個極其溫柔的人。

 

但為什麼他身邊的空氣總是這麼稀薄。

 

又淺又薄,好像小心翼翼的不想和其他人扯上關係。

 

就像是這座鍛刀室唯獨遠離了本丸的主要建築一樣。山姥切國廣似乎就是想遠離這個世界的一切。

 

 

 

他最後在傷口之上貼了個小的紗布固定住,不讓傷口和空氣中的細菌接觸到。

 

我依舊看著那塊大大的白布披在他身上。

是這個嗎?

 

如果把這塊布掀開來,他周圍的空氣可以更加暖和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好了,你可以試著活動一下—」山姥切國廣貼上最後一塊膠布、鬆開了我的手,抬起頭來看向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會毫不猶豫地從世界的角落把你拉過來。

 

趁著他不注意,我伸出另一邊能夠自由活動的手拉住了他頭頂的白布,往旁邊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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