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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持續的擴延中,刀劍相間的鋒銳聲和劃破空氣的金屬響聲充斥在每個人的耳裡。

尤其是對於平時對聲音就比較敏感的短刀們,聽起來更是恐怖到了極點。

 

在冷靜分析完第二波敵刀的攻擊和組成之後,比較有領導力的燭台切和長谷部馬上在本丸裡指派了幾個速度快、攻擊力也稍微能抵擋幾波攻勢的短刀前往支援。

同時,為了不讓短刀們持續對付相剋、不利的大太刀,也讓在本丸駐待的大太刀前去幫忙。

 

他們害怕的並不是敵方的數量,也不是敵方的強大。只是害怕最重要的那個人會受到傷害。

 

「可惡—!」在告知第一部隊突如其來的第二波攻勢之後,加州清光就沒有繼續待在原來的戰場。

 

他奮力的在樹林之間奔跑著,時不時用手上的刀刃劃開阻擋前進路線的草枝。

雖然本丸看似主要的設施不多、而且都集中在了某些區塊,但在那之外的其他地方,幾乎都是被樹林給充填了,要能快速到達對角線的另一頭,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許多。

 

反正第一部隊裡還有那些強得可怕的刀劍在,只是離開一下沒有關係!加州清光這樣想著。

 

但事實上,就算有什麼關係,他也止不住自己擺動起來的雙腿。

 

剛剛是怎麼離開戰場的,清光自己也不太記得了。

但是身後好像有很多人在叫著他,驚訝的看著自己。

 

一聽見主人可能會遭遇危險,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再次活絡了起來,重新刺激著心臟,如浪潮般的推湧向前,迫切地讓身體無法再停滯原地。

 

劇烈跳動的心跳、皮膚下滾燙的血液、腦袋飛快的旋轉,這些都是進入這個軀殼之後才能感受到的感覺。

但是,如此煩躁又懼怕的心情還是第一次。

 

對阿,我怎麼沒有發現呢,要是有其他敵人埋伏在本丸裡,那主人的安全就絕對會受到威脅阿。

清光回想起了三日月的推測,才剛回來本丸不久、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主人,是最有可能被敵人給當成目標的。

 

隨著腦子裡不應該出現的可怕幻想,他的腳程也越來越快。

 

「唔—」直到他被突然倒下的樹幹給絆住了去路、來不及閃躲而正面撞上。

 

似乎是因為溯行軍的大動作攻擊、讓地面瞬間震動了一下。還沒來的及穩固枝體的樹就這樣倒了下來。

 

「痛!痛…」清光吃力的扒著地面的泥土,從樹幹枝下爬了出來。

也是這一衝擊,讓他的腦袋稍微變得冷靜了一些。要是剛才腳步沒有因為太過緊張而亂掉,說不定就能躲過去了。

 

但是,這種時候別來搗亂啊!清光一邊拍著身上的樹葉殘枝,一邊想著。

 

他試著再次站起來,卻發現疼痛感好像不只是剛才被樹幹壓住造成的。

「怎麼辦阿—」清光半跪蹲在地上,檢查著右腿的膝蓋。

 

似乎是被銳利的樹枝從表皮上穿擦了過去,混雜著泥土的傷口上,正在大量的流著血。

 

這也是成為人之後,很令人困擾、但需要習慣的重點。如果不小心翼翼的保護身體、只要受傷就會像這樣留下傷口,而且置之不理的話還會更嚴重、更痛。

跟刀身不一樣,受傷了卻還能繼續無礙的戰鬥下去。

 

只是,身為人的傷口能夠痊癒,身為刀的傷口卻很難修到原本的完美。

更多時候,大多數受了傷的刀,會被主人丟棄、換成新的刀劍。

 

加州清光撐著旁邊的石頭站了起來,不去管還正在刺痛、拉扯著神經的嚴重傷口。

 

現在不是包紮傷口、喊著痛的時候。

身為人類的那傢伙,可是脆弱的隨便就會被敵人給捏碎阿。

 

她是,脆弱的、不好好保護著、就會消失的人類。

 

加州清光再次跑了起來。

但是因為恰好傷在膝蓋,所以速度明顯慢了一倍以上。

儘管如此,他還是直視著前方,直視著將去之處,大步的邁開腳步。

 

 

「主人!您不可以老是這樣亂跑啦—」次郎太刀從太郎太刀的身邊往主人的方向跑去。

似乎是來的遲了,兩支本丸裡重量級的大太刀已經解決了對手。

 

呼—清光在心裡放鬆似的嘆了口氣,被膝蓋給拖延了時間,還以為趕不及的時候,聽見了太郎太刀和敵刀交鋒的聲音,才在不遠處的草叢處放心的慢下腳步。

 

既然已經解決了,大概不需要我出場了。

清光靜靜的在不會被那行人發現的地方站著,看著在他們之中看起來被驚嚇了

的審神者。

 

沒事吧?知道教訓了嗎?有沒有受傷?下次可得好好聽我的話喔。

 

好多好多的話,清光都想和審神者說,也想好好在她身旁安慰她。

但是他始終踏不出這一步,是因為什麼?不知道。

並不是因為現在的場面不需要自己了。而是因為其他理由。其他好像已經根深蒂固在心裡的理由。

 

現在不能讓主人看見自己。他的心裡不斷的這樣覆誦著。

 

「阿、」她在看著哪裡?

清光注意到了審神者雖然應著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的話,眼睛卻一直在掃視著同個方向,露出了擔憂的神情,甚至像是快哭出來了。

 

「…亂、厚?」清光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兩支短刀。

看來他們大概是本丸那邊的司令台為了搶先在敵方傷害主人之前、打快速戰而派出的短刀。

好像是先和敵大太戰鬥過了,現在身上都是傷,一個中傷左右、另一個則是接近重傷。

 

主人是在擔心他們兩個嗎?

雖然只要戰鬥結束了,受傷程度沒有到斷劍的程度,刀劍就不會消失。但主人從以前到現在,看見我們受傷了,就會覺得很嚴重,好像在我們身上的傷口疼痛,她也能感覺到一樣。

 

清光躡手躡腳地靠近了厚和亂的旁邊,趁著審神者的目光移開之時,把他們兩人給抬了起來,先送到了離所在地沒有很遙遠的手入室。

 

這樣審神者也能安心了。

 

吶、我做的很好吧。主人。

 

 

再次回到原處的清光,還是選擇在遠處看著審神者。同時一邊喘著剛才搬運兩人所造成的氣息不順。

「加州殿下?」

 

「阿,一期一振,你怎麼也來了?」清光往聲音的來源轉過頭。

第一部隊的戰場結束了?還是需要支援?

清光的心臟又不自覺緊張的跳動起來。

 

一期一振從後邊的樹林跑了過來,因為看見了清光就小聲地靠過來,以為是清光正在埋伏前面的敵人。

 

「第一部隊那差不多了,我和另外幾位也被派過來加入支援。」

「喔,是嗎…」

「那您呢?怎麼待在這裡?」一期一振向著清光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和審神者在一起的幾位刀劍男士。

 

「…別管我了,一期你先過去吧,主人看起來身體有點不舒服。」清光稍微皺著眉頭看著前面正在強顏歡笑的審神者。

她有時身子不太穩、感覺隨時會跌倒。

「好的,那您不一起嗎?」一期也發現了審神者的不對勁。

 

「不,我待在這,躲起來才能伺機而動」

「那我先去了—」一期一振鞠了躬之後就繼續前進了。

 

說是藉口,其實也不太是吧。畢竟待會一期他們會上戰場去戰鬥,我待在這也可以在暗處保護主人。

絕對不是因為不敢見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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