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生日時_全員(5)
一如往常的強烈節奏舞曲,在我走出電梯之後,開始像蜂擁而上的勁風一般灌進耳朵裡。
而現在的聽起來像是熱身時號錫哥喜歡放的歌。總是熱情無比、節拍像是在著急著追趕旋律般、打入骨子裡。
如果是街上隨便找一個人來聽上一整天,肯定會受不了的摀上耳朵逃跑。
並不是說音樂如雷貫耳、或是雜亂無比,而是防彈的成員們經常性的從清早練習到深夜,都還覺得有哪裡不足,死也不肯讓播放器休息幾秒。
而我早就習慣了他們的日程,也會陪著他們聽上一整天的歌。
「好了好了—該換我啦—」不管聽幾次都覺得軟綿綿的奶音,從眼前的練習室裡傳出來,伴隨著音樂被切掉的驟然靜寂。
智旻雖然每次都會像這樣對成員大吼大叫、嚷嚷著碎碎念,但誰都知道他只是變相的在撒著嬌。
就算是他真的生氣了,也會被軟軟的聲音給出賣。
就像剛才,智旻並不是隨意的切掉音樂,而是等號錫哥應了聲之後才動作的。
因為站在練習室門口,所以我的耳朵有些微聽見號錫哥已經帶著喘息的嗓音。
我應該要進去嗎?
這樣的話,智旻才剛要熱身呢。我進去練習室之後,肯定會打擾到他們。
我懊惱的用頭靠著練習的玻璃門,雖然說是玻璃,但其實是那種裡面看不見外面、外面也看不見裡面的那種隔音門。
雖然本來就是要來看他們練習的,但待會進去之後肯定免不了一番打招呼,還有再次被碎念生日怎麼不好好去放假。
尤其是智旻,他每次都要繞著我轉圈圈、說發生的很多很多有趣事情,明明每天都會見面,卻總是像久久見一次面的黏人。
「喀擦—」門突然間打了開來,讓整個重心都放在門上的我,直接順著門開啟的方向往前倒。
「欸!?」
「哇!—」
叫的比我還大聲的卻是號錫哥。
本來練到一個段落了,決定先出去飲水間裝些水,卻在打開門之後,有個什麼東西撲入懷抱。
「是鬼嗎!?」號錫哥雖然很驚慌的放開了門把,卻還是好好接住了投懷送抱的我。
兩隻手臂都摟在我的腰後,讓我的臉直接埋進他的胸膛,是個很結實的擁抱。
同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號錫哥的腳也適時勾住了我沒有支撐點的腿,讓我們兩人的腿交纏但好好的接觸著地板穩著。
真是過分阿。我只是稍微笨了些、但還沒到鬼的程度吧。
「號錫哥!才不是鬼咧—」我把抵在他胸前的雙手稍微用力的槌了幾下,讓本來緊閉著雙眼的號錫哥嚇的睜開眼睛來。
因為剛才練過舞的關係,號錫哥體香劑的味道直爽的衝進我的腦門。那是有些葡萄的酒香味。
「欸、是你!?」但睜開眼睛來的號錫哥好像又更驚訝了些、不自覺的收緊了抱住我的手臂。讓我的身軀在他的懷裡看起來更苗小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厚比哥—」隨即,他身後傳來了智旻的聲音。他好像暫停了舞步,把頭往我們這兒探了過來。
「阿、不行,我們先出來—」恰巧的是,號錫哥的身型完全在智旻的視線角度中把我給擋住了,所以我使力拉著號錫的衣襬,先把他拉出練習室再說。
「欸、阿、欸?」而號錫哥的表情則是由驚訝、開心、疑問、再次被我的舉動嚇到,為順序在變換著。
「這樣可以嗎—?」我把手上的保溫水瓶遞給號錫哥「我加了溫水和一點熱水、這樣身子不會著涼,也是適合人體吸收水分的溫度。」
「喔、喔,謝謝你…」他一愣一愣地接過了水瓶,先旋開蓋子,喝了一大口。
「阿不對啦!你—為什麼在這裡—」
他這才大驚小叫的終於發現有異狀。
「我只是今天沒有放假、正常來上班而已啦—」因為已經接連解釋了三個人,面對這個第四位要說服的人,我顯然已經有些沒耐心了。
怎麼大家都不想讓我來公司啊。正常上班是這麼奇怪的事情嗎。
「…可是,這樣、你就沒有休息到了阿—」號錫哥皺著眉頭又喝了一口水,閒著的另一隻手則是插在了腰上,大概是想讓自己像個大哥一樣的來和我說教。
「又沒有關係,而且大家都有上班,就我一個人找藉口請假太奇怪了吧。」我繼續反駁著他,同時也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在心理學上曾看見過,如果要說服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持續眼神交流。
而且,號錫哥是成員裡唯一一個,有時可以像同輩一樣對待他的。因為,他多半不是沒發現我的惡作劇、無意間的沒禮貌行為,要不然就是常常自己搞笑給我看、節操掉得滿地。
我們之間,比起年齡差距的隔閡,更多的是笑聲和互相吐槽。
這也讓和長時間直視他的眼睛這個行為,一點也不構成所謂的對前輩「不尊敬的行為」。
號錫哥放下了水瓶,以防止自己再無意識又吞下更多水。「但…我們…今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的!也沒有時間能陪你欸—」他一下結巴、又一下語速快的狠。
讓我總感覺他也在欺騙我什麼、想說服我什麼。
「喔…沒關係啊—不需要陪我也沒關係,今天不過就是平常的一天罷了」先暫時忽略了號錫哥的不正常,我幫他的水瓶蓋子又擰的緊了些,怕等下他粗心撒出來就糟糕了。
「…不、話不是這樣說的啦…」
他看起來還想再反駁我什麼。但馬上就被我打斷了「話說回來,號錫哥你是什麼時候來公司的?早上在家就沒看見你了。」
「阿、我嗎,今天…阿不,是昨天晚上了—大概四點的時候醒來就睡不著,然後接著又想到新舞步、就來公司練到現在了。」他把手撐在下巴仔細回想著。
不會吧,這傢伙真是誇張阿。這次是直接從凌晨開始、想要練到凌晨嗎。
雖然一直以來都在見識著他們對於練習的瘋狂,但特別是領舞的幾個成員,因為同時也擔當著其他成員的老師,所以除了自己的部分、更得好好鑽研舞步的重點。
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明明交待過好幾次要好好休息,卻總是在不注意的時候又加練到貧血、昏倒的地步。
「那麼、接下來是休息時間!」我把他脖子上已經濕漉漉的毛巾抽走,拉著他的手、也推著他、往旁邊的休息室走。
「欸!?」號錫哥雖然驚訝的看著我,卻還是順著我的力氣走進了休息室。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左右,也就是說他已經練了五個小時了。
「好,我會幫你計時的,請你睡個一小時再起來練習吧—阿、這裡是換洗的衣服。」不先把衣服換掉,在冷氣房裡會感冒的。
所謂的休息室,其實也類似員工的交誼廳之類的,但只要成員在裡面休息放鬆,一般是不會有人進來打擾的。
「…一小時嗎—今天三十分鐘好不好—」號錫哥乖乖的坐在了沙發上,也拿起了一旁的換洗衣服,但是抬起頭來和我討價還價。
「不行,這是早就說好的,長時間工作過勞過了一定時間,就得要好好休息一個小時以上。」我堅決的轉過身去,讓他有自己的空間可以替換衣服。
是的,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可能是在成員再度過勞暈眩之後,約定好這樣的規矩。
然後也約定了,要是他們不好好遵守規矩,我就會回老家去住、並且暫時調到不在公司內部上班的部門,不然就是會去其他國家出差。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房老大訂出來的「懲罰(?)」,讓他們很是遵從規定。
因為成效很好,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這樣對我來說滿簡單的要求來做為規範他們的罰則。
「…」號錫哥只是嘟著嘴,一句話也沒說,把剛換上的白色短袖上衣拉的整齊些。
哇,開始鬧彆扭了阿。和號錫哥相處時最方便的一點就是,不管是什麼樣的情緒,他都會馬上顯露在臉上。
「我不會妥協的喔—」就是這種時候才必須要堅決。
「…」
糟糕,他開始把眼神錯開了,有些怨恨的盯著旁邊的盆栽。
照這樣下去,不只是現在,他今天一整天都會持續水汪汪中帶點哀怨的盯著我,同時,不准我不理他、但也不會多跟我說一句話。
「…不然,你有什麼條件,我可以滿足你啊—像是要點薰衣草味的薰香、還是放什麼純音樂,我都可以幫你辦到!」我一邊搜刮著腦子裡能讓身體更放鬆的方法,一邊坐在了號錫哥身邊,阻止他繼續用眼神殺死無辜的盆栽先生。
「…」或許是盯著盆栽的視線被我給阻擋了,他被迫的只能看向我。
「那…」
「嗯嗯,請說—」看見他終於要開口,我點了點頭,像是幼稚園老師一樣。
「…就這樣坐著不要動—」
__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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