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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5

 

「我要找的是你阿、清光。」

審神者轉過身來,用正坐的姿勢面對著清光,讓他更能清楚聽見自己的聲音。

 

「什、什麼…」

「今天要是見不到你,我會睡不著的」

 

「你、你…突然說什麼奇怪的話阿,剛才長谷部讓你趕緊去睡覺了吧—還不去睡、」清光的語氣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也不知道審神者到底是哪一句話激怒了他。

 

「…該睡的時候我會睡啦—那你呢?怎麼還不去睡覺?」

「我、我在戒備周圍啦,誰知道安定那傢伙會不會在半夜的時候睡著…」

 

這樣阿,那麼外面坐著守衛著門口的就是安定了。正蜷縮著身體坐在牆邊的審神者這樣想著。

 

「那你就可以進來了阿,反正是安定很好說話的。」審神者看來還是不放棄讓清光進來房間的想法。

「幹嘛啦—我才不要。」

 

「可是,我有東西想要交給你呢…」審神者突然用手撐著地板、站了起來,在衣櫃旁的櫃子蹲了下來。

她拿出了幾件東西,用手捧了起來走到房間中央辦公用的矮桌子,又坐了下來。

 

「什麼、主人、你去哪了?」感受到身後的溫度突然間消失,清光緊張的也站了起來,用耳朵貼住了牆壁,很想聽到一絲能夠讓他安心的動靜。

 

「…清光,能跟我說一些我失憶前發生的事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確認了審神者還在房間裡,清光小聲的深吸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不然我要去問安定了喔—反正如果是安定的話,他什麼都會告訴我吧。」

因為大和守安定是在本丸裡,唯一和清光對立而存在的刀劍男士,反言之,也就是最不會去考慮「不要和加州清光起衝突」這件事的刀劍男士。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和清光就像是兄弟一樣的互依相存,他們是什麼都能說、但也什麼都會吵,最後,不管吵了什麼也一樣會和好如初的關係。

 

也就是說,安定是唯一會對清光所要求大家的事情反抗、不遵守的那一位。

所以,對於清光要求其他刀劍男士不要向審神者透漏以前的事,安定就會是最沒有動機去遵守的。

 

審神者想要利用的是這一點,利用他們身為兄弟、身為夥伴、身為戰友,所以決不會服從於對方的蠻橫,只遵行著就自己的判斷而言、又對於兩方而言,所決定的最好選擇。

 

而安定對於這件事的立場呢?

對於安定來說,他認為向審神者隱瞞以前的事是不必要的。

從開始遇見安定時,他就是個很坦率的孩子。對他來說,要下什麼封口令的,大概只是右耳聽、左耳出的程度而已。

審神者是這樣猜測著。

 

「什麼、你、…唔嗯…」安定那傢伙絕對會笑咪咪的和審神者把以前的事全都說出來。清光越想越覺得糟糕,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額頭。

 

「怎麼樣?你要說…還是給安定說?」審神者還是坐在桌子前,手上不慌不亂的動作著。

 

「…好啦、主人你要聽什麼啦…我只會說一件而已喔。」清光悶悶的聲音再次從隔壁的房間傳來。

 

「你覺得我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審神者的嘴邊噙上了一抹微笑。

 

「…真是奇怪的問題…」

「怎麼奇怪了?難不成清光其實很討厭我?」

 

「沒、才沒有啦—」

「…那?」

 

「是個…是個…很讓人受不了的主人…」

「…」審神者沒有說什麼話,但是雙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每次明明公務很多,但是都一個人…很完美的做完,就算我和長谷部說了想要幫忙主人、想要分一點心力,但是每次都用一張什麼都不用擔心的嘴臉,輕鬆把我們打發走…」

 

這點倒是很像我呢。還記得以前也被人說過這樣的話。審神者在心裡輕笑著。

這是他們和審神者之間的回憶吧。同樣的時間,我在自己的世界做著什麼事呢。

 

「有一次,還頭腦不知道撞到哪裡,突然說要做什麼甜點給大家吃,記得是叫做…什麼…布丁的—」

 

「阿、那我做的好吃嗎?」

雖然前面自己說了只講一件事的,但現在清光像是停不下來的在回味以前的發生的趣事。

 

「糖加太多了啦,害短刀的小孩子都血糖升高,結果隔天最累的反而是一整晚都在哄他們睡的一期一振…還是燭台切後來學著做的好吃一點。」

 

「哈哈、這樣阿…」

 

「阿、說到這個…就算在工作完有可以休息的時間,你也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隨便就偷偷跑去陪著短刀玩的都累翻天了—」

說到一個段落處,清光突然停了下來。

 

「還有阿…」

他的聲音比剛才多了很多的呼吸聲、還有哽咽的聲音,讓他的嗓音聽起來鼻音的部份很重,就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嗯…還有?」

大概是想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

雖然真的很心疼清光,但對他們越難以啟齒、就或許也是對審神者最有用的訊息。

 

早就知道提起以前審神者的事情,有可能會讓清光的心情難以平復,但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

只有讓我了解事情的全貌,你們的審神者才有可能能夠回來你們的身邊。

審神者這時輕輕的低下了頭,暗自在心裡對清光道著歉。

 

「…所以說你阿…明明…比起我們的性命…應該要更優先保護好自己的才對…」

清光的手不自覺的放上了用油紙製成的門邊上、另一隻手摀在了心口上,這時候他和審神者只隔了一張紙的距離,他卻覺得永遠也搆不著審神者的心,好像真正的主人還在哪裡沉睡著一樣。

 

「…清光?」

感覺到了清光聲音傳來的那邊牆壁發出了聲響,怕他做出什麼事的審神者心急地站了起來,往原本自己靠坐著的那個位置蹲了下來,想著自己隨時能夠過去那邊的房間阻止清光。

 

「…可是那個時候,在大家都還不知所措的時候、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像是什麼都明白了的、頭也不回的衝出去—」清光的聲音雖然沒有變得多大聲,但是讓人聽得出來,他已經拚了命的在抑制著自己的心情。

 

「—過去那邊的話—我們不就、怎樣拚了命的揮刀也救不了你嗎!—」

 

唰的一聲,原本只是作為牆壁的油紙門被打開了,但是打開門的不是加州清光,是審神者。

 

「對不起—」審神者雙手搭在門的兩側,正好面對著清光膝蓋著地的跪坐著。

 

「是我的錯,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審神者直視著清光的眼睛,用力的低下了頭道歉。

 

其實可以讓清光繼續說下去的,因為現在心情激動的清光,大概不管問他什麼,他都會說出來。

 

但是,那樣的話,不就是在清光的傷口又撒上了鹽嗎。用同樣的事情,讓他痛苦兩次,這不是身為主人應該有的行為。

審神者這樣決定了之後,兀自打開了門,她想要看看清光現在的樣子。

 

要是流了淚就好好的安慰他,要是沒有流淚,就趕快裝個傻、逗他開心起來。

 

「…咦…主人…」清光被眼前的門突然打開給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震了一下、但沒有往後跌。

 

清光的眼睛紅著、眼眶底已經盈滿了淚水,但是正因為剛才的驚嚇,所以原本應該爆發的淚線收回去了許多,眼淚並沒有真正的掉下來。

 

「阿阿—真的對不起!」審神者懊悔的看著清光,跪著的雙腿沒有起身,把頭嗑了下去地板、手放在額頭之下,用了日本人很慣用的道歉手法。

 

「那個、主人?你、你的手…?」清光意外的先是沒有針對審神者突然打開門的事情介意,反而把視線和目光全放在了審神者的雙手上。

 

「怎麼了?」

 

「那…是血嗎?」

 

 

__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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